斜槓時刻。請假條
1 月 31 日。大寒。
「很好，衛星還活著。」
我飛快地輸入幾行指令，測試數據延遲。訊號穿過低軌衛星，繞了一圈後再回來，雖然有些許延遲，但仍舊可用。我點開電子報的後台，檢查週五的更新進度。
這時，耳機裡傳來一聲低沉而沙啞的笑聲。
「道友，初來乍到，便遇雷劫，這可是好兆頭。」
我沒有說話，但手指已經飛快地在終端上敲下一串加密指令——這是「烏鴉」的暗號。不同於修仙門派的道號，這組代碼的出現，意味著一個熟悉的組織正在關注我。
終端螢幕閃爍了一下，一個黑色的圖騰浮現而出——一隻張嘴啄食的烏鴉，古老而詭異。
「是你們。」我低聲道。
「呵呵，既然都來台北了，怎麼不來見個面？」對方的聲音懶洋洋的，帶著幾分揶揄，「還是說，你現在只想做個寫電子報的凡人？」
「……」
我沉默了一下，合上筆記本，然後背起行囊，朝著地圖上某個閃爍的標記點走去。
如果「烏鴉」都找上來了，那麼這趟旅程，註定不會太平。
就在這時，耳機裡響起了一串微弱的電波信號——忽強忽弱，像是某種雜訊，但細聽之下卻帶著詭異的規律，彷彿有人在低聲呢喃。
「……真的假的？」我低聲喃喃。
這是一段來自關鍵設施的內部通訊。一般人都認為內網系統必然是加密的，與外界完全隔離，安全無虞。但事實上，許多關鍵基礎設施的網絡架構早已老舊不堪，維運者只能抱持「反正內網沒人能連上」的僥倖心態，選擇信賴封閉性，而非加密技術。
可現在，海纜斷裂，他們被迫跳轉到低軌衛星通訊，這意味著——
這些數據訊號，正以意想不到的方式流洩而出。
「內網未加密，直接裸奔？」我微微眯起眼睛，停下腳步，抬頭望向遠方閃爍的城市燈火，「這可不像是他們的作風。」
「他們沒有選擇。」對方嗤笑，「不過這意味著，我們有選擇。」
風捲起了雨，街道上的燈光被水霧折射成模糊的殘影。
大家新年快樂。請假一次。